和枣子

【羽枭】星球

*学园paro

*ooc预警

*暧昧期是个好东西（双手比赞）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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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被敲门声吵醒他倒是没想到。

 

迪卢克心想，边顺着梯子爬下上铺，替门外的人开门。

 

凯亚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深蓝色的风衣外套挂在手臂，白色的衬衫有些凌乱，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几颗，隐约能看见锁骨和胸膛。

 

银白月光从门口正对面温柔撒入，照出凯亚眼底酒醉的迷茫和模糊的光彩，像昏暗色泽的蓝宝石。但和迪卢克对视的那一刹那，又有生动的光芒在里头流转。

 

迪卢克避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，蹙着眉去打量他的全身。

 

「你喝醉了。」迪卢克口气嫌弃，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忧，「干脆醉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，省得我半夜给你开门。」

 

「义兄——」凯亚一开口就有浓厚的酒味，让迪卢克浑身僵硬。对方的口气有些调笑与戏谑。

 

「我错了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」凯亚想伸手去牵他，但却被对方避开。

 

酒精让他的脑袋有些茫然、情绪变化大，心底竟然没由来地感到委屈，「义兄——」

 

「够了，先进来再说。」迪卢克反手拉住他，把人往房里拖。他在关门前左右看了眼走廊，确定没有人看见这位夜归的醉客。

 

凯亚在迪卢克巡视走廊时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床铺面前，一头栽进了枕头里。脑子昏昏沉沉地，寝室里仍留着淡淡的沐浴香和温暖的空气，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，张着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
 

「义兄……」

 

「你说什么？」迪卢克回头就见当事人神智不清地趴在床上嘀咕着。他上前去拉凯亚的领子，凑在他耳边说话，「先起来去清洗，我可不想要一整晚都有酒的味道在房里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啧，自己动手。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帮你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……我没怪你。好了，快起来。」

 

迪卢克看着眼前人动都不动，叹了口气。心想这果然是孽缘，从小到大都是同间学校的他要帮他这位义弟处理各种搞出来的麻烦，现在还要因为对方酒醉负起责任。

 

他松开抓着凯亚领子的手，正想去浴室拿条湿毛巾给对方擦一擦，结果刚起身就被凯亚拽住，随后被强劲的力道给拉着往后倒去。

 

「！」迪卢克一惊，脚步没站稳，「凯亚，你做什——」

 

迪卢克朝床铺倒去，他有些恼怒地侧头看向罪魁祸首，咬牙切齿道：「你干什么？脑子被酒精泡没了吗？」

 

凯亚没有说话，而是一直盯着他的义兄。

 

迪卢克的眼睛很漂亮，像红宝石，又像熊熊燃烧的营火。那双眼里总是带着坚毅的冷清，和任何人交往都保持适当的距离，不会太过亲近熟稔，好像对什么都不敢兴趣，只因为是义务。

 

可能是窗外撒入的月辉太温柔缱绻，又或者凯亚的脑子可能真的被酒精泡晕了，迪卢克的眼神中没有不耐烦，而是隐忍和……一点点的担忧？

 

「你要去哪里？」凯亚糊里糊涂地说着，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，只是本能地又问了一遍：「你要去哪里？」

 

「去帮你拿毛巾，不想起来就乖乖待着。」可能是看见凯亚微微皱起的眉头，迪卢克不自觉将语气放轻，甚至有些安抚的意味。

 

「好了，让我起来。」迪卢克小小地挣扎，但凯亚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，而是把人拉得更紧。

 

「不要。」

 

「……放手。」

 

「我不要。」凯亚拖着身子往迪卢克的方向靠过去，眼睛都快阖上了还硬是撑着同他说话，「你陪陪我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不要离开……」

 

「……我又不会走。」

 

「你刚刚想离开这里。」

 

「我只是想帮你拿条毛巾。」

 

凯亚可能都没发现自己在撒娇，他堵气似地哼了哼，又像不舒服似地紧皱眉头。

 

迪卢克看着有点想笑，凯亚像受伤后缺乏安全感的狼，抓住旁边的人了就紧紧攥住，即使脑子不清醒仍用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硬要把人留在身边。

 

「你别走嘛……」终于撑不住的眼皮不受主人控制终于完全阖上，嘴里仍嘀咕着一些细碎的词汇，听着像是让迪卢克不要离开。

 

「……」

 

凯亚觉得自己大概是睡着了在做梦，因为周围的场景虽然在宿舍里头，却有无数的星光在天花板聚拢。他们的房间像被放入满片的星辰，于夜里熠熠生辉，却仍不敌身边人的双眼明亮。

 

「迪卢克，我跟你说哦。」凯亚阖着眼嘻嘻笑了，脸颊蹭了蹭旁边的人，小声地道：「我梦到一整片星空，黑夜都亮了起来……」

 

今天可没有月亮或星星，窗外是一片一片连绵的云。但迪卢克没有这么说，而是动了动身体，维持比较舒服的姿势，静静地看着凯亚。

 

些许的酒味似乎感染到迪卢克，他可能也醉了，或是单纯想睡。他没有抗拒凯亚凑过来的脸，他们额头相贴。

 

「嗯，然后呢？」迪卢克轻声地说，听着义弟带着微笑的口吻继续说。

 

「这里只有星星和我们……但你的眼睛比较亮……迪卢克的眼睛一直都很亮，像宝石一样……」

 

窗外的鸟鸣和深夜吹拂而来的微风都听不见了，只剩下凯亚的低语和迪卢克时不时的轻声附和。

 

「你是这里最亮的星星，又像星球一样，直直地朝我坠落。」

 

你是我的星球，不容置疑地朝我下坠；或者我是一颗星球，反抗重力飞奔向你。

 

「你醉了，凯亚。」

 

「我才没有……」

 

因为梦里的一切如此真实，因为身边的体温那么地有存在感。

 

或许睡醒了，我的义兄会给我一个拥抱。

 

坠入无梦的睡眠前，凯亚这么想着。

 

END.